眼看着气氛要焦灼了,段清衍出来打马虎眼说:“不唱就不唱呗,这不还有我呢。”
江怡吃东西一向很慢,苹果吃完后,他们已经练了好几首歌了。
苹果的汁水淌到手上,很粘,令人不是很舒服。
她干脆起身,出了练习室。
这边都是一些不太常用的教室,因此来这儿的人也少,洗手间在走廊的最里面,江怡拧开水龙头,淅沥的水声涌出来,带点午后滚烫的温度。
几秒后,凉意挟裹而来。
她冲了手,转身要走时,镜子里出现蒋瑶的脸。
蒋瑶对着她一向没有多好的态度,江怡并未在意过。
“喂。”
不虞的声音喊住她,江怡清冷面容淡淡看着她,“我有名字。”
蒋瑶讥讽勾唇一笑,“那又怎样?”
反正她没瞧得起过她。
“谢京妄身边很多女孩的,你不是唯一。”
这话,高中那会儿蒋瑶就说过。
江怡笑的有几分不以为意,“至少过去十几年,直到现在,我都是谢京妄的唯一。”
这点从未变过。
蒋瑶脸色一僵,反驳的话一瞬说不出口。
“别再玩那些幼稚的手段。”
江怡淡漠出声,细卷长睫下敛,透着几分明晃晃的厌倦,“你每次都做得不够好,留下了很多证据。”
比如说,那天她在她的衣柜里倒墨水,换衣室进出口方向的监控记录的一清二楚。
“还想在乐团待着,就听话点。”
不然这些证据,将会在京宜大学和京宜音乐学院全方位流传,她蒋瑶也会提前出名。
撂下最后一句话,江怡擦干净手上的水珠,转身快步走了。
橙黄余晖斜进走廊,像是泼下点点碎金,江怡踩着那点斑驳陆离冲着练习室走去。
尽头,是谢京妄懒恹恹靠着栏杆等她的劲瘦身影。
蒋瑶唇色略显苍白,亲眼见着,和高中那会一样,江怡还没走到谢京妄身边,对方已经大步走向了她,掐着她的后脖颈,跟拎什么似的一并走远了。
“谢京妄,你真的很烦。”
江怡最讨厌谢京妄掐她后脖颈的动作了,特别痒。
谢京妄平时就爱犯点小贱,偏生不松手。
直到江怡瞪圆了眼睛,表情愤怒,眼尾都气红了,他才温吞地松开手,老实了下来。
江怡揉了揉脖子,电影赏析课上的事,她现在还气着,不想和他讲话。
“宝宝,我错了。”
能从这大少爷嘴里听到“错了”两个字,其实真挺不容易。
江怡却是无动于衷,白皙干净的小脸清清冷冷的,只是哦了句,随后侧开脸颊,看向车窗外一点点往后倒退的景象。
谢京妄眼皮下睨,江怡性子从小就倔,这点他是清楚的。
舌尖抵过脸颊,他干脆掐住女孩柔软的面颊,亲了一口她的软唇。
“谢京妄!”
江怡气恼地瞪向他。
谢京妄轻挑眉梢,知错但不改。
很像他们小时候冷战那样,接下来回云顶水湾的一段路程,两人都没再主动开口说过话,车内氛围诡异的安静。
车子一停稳,江怡就下了车,也没等他。
谢京妄倒不急,脚步散漫地跟在她身后,低睨着视线看向手机屏幕,也不知道在和谁聊天,眉心轻蹙有点像不耐烦的姿态。
江怡没管他,自己先上了电梯。
门打开,家里那盆郁金香显得有点枯萎,估计是这两天没人给它浇水。
江怡本想当作没看见,反正是谢京妄这人强硬塞给她让她种的花,从来没问过她喜不喜欢。
只是瞧着那粉色郁金香蔫头巴脑的模样,脚步到底是顿了顿,从厨房接了一小壶水出来,安安静静地站在花盆旁,浇起了水。
谢京妄进门时,便看到这一幕,他长腿走过去,接过女孩手里的水壶,嗓音挺寡淡的:“去洗澡。”
见他自己要浇水,江怡也懒得和他争这活,回了卧室。
在云顶水湾,她其实只带了一两件换洗的衣服过来,其余都是谢京妄给她买的。
大少爷品位高,很会捯饬自己,即便不看那张为非作歹的标准帅哥脸,光看穿搭也能让人移不开眼。
换到江怡身上,他也是如此。
他给江怡买的这些衣服全都标有谢京妄审美,低调却也精致。
江怡最开始住进云顶水湾时,拿的是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。
谢京妄嫌脱的不方便,次日便将她带的这套衣服全塞到了衣柜最里面,现下衣柜最常见的都是他买的清一色睡裙。
白色系居多,都带蕾丝边,质地也光滑,偏柔软,一拽就掉。
江怡随便拿了一件,洗完澡出来后,卧室里没瞧见谢京妄人,还有几分惊诧。
他还在浇水?
郁金香都得淹死。
眉头轻拧了两下,江怡也没顾得上擦头发,水珠顺着发尾往下聚滴到脖子里,她胡乱抹了把,微信铃声震动了起来。
谢京妄给她打的语音。
“开门,宝宝。”
江怡觉得他奇奇怪怪,明明可以直接刷脸进来,非得让她去开门。
还有,这个点他出去做什么?
她心里想着,大步走到门口,门一拉开,谢京妄抱着一只小阿拉斯加犬站在门口,大少爷抱狗都是一只手,小狗和他一样,正歪着脑袋看向她。
江怡眨了眨眼,有点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干什么。
“汪汪~”
奶声奶气的小狗叫声呜呜哼出,江怡回过神来,手机上的语音还没挂断,面前的谢京妄和手机里的声音先后在耳边响起。
“不生气了好不好?”
大少爷的表情难得无辜
江怡没应这话,冲着小阿拉斯加伸出手去,是要抱小狗。
谢京妄挺有脸的上前一步,先抱住了她。
“嗯,我们和好了。”
他单方面宣布。
几秒后,又幽幽地出声埋怨:“宝宝,你每回都把狗看的比我重要。”